凍結

我知道你们爱我,我也爱我自己。

【同居三十题】二十九、意外的求婚

  

   

  

  大多数的大四生在这个时期总是很忙碌,有些忙着考研、有些忙着专题审核、有些甚至是单纯的课业繁重,原因杂七杂八,几乎涵盖了整个清华。

 

  贺朝这人没打算考研,之前就计画好了,一毕业就自行出来创业。老贺没管他,一样是那个调调,让他自己对自己负责,其余事情都随他高兴。谢俞还在考虑,可能一边进修一边去医院工作,就是神仙才能考虑的事。

 

  「老谢,你打算考研吗?」

 

  大四生基本上课不多,贺朝运气背拿了个一五的课,谢俞依旧满堂,但是课程稍微松散了些,算是不幸中的大幸。今天调课,谢俞赚了一天假期,他坐在沙发上研究他的毕业论文,听见问话声,头都没抬。

 

  「还在想,之前杨老问我要不要继续待着,工作可以先找,放假的时候回去帮忙。」

  「靠!都毕业了他还想撬我墙脚,这都四年了,这么阴魂不散的吗?」贺朝不乐意了,整个人紧绷起来,「那你怎么回答?答应了?还是什么?」

  谢俞被他烦得不堪其扰,「还在想,听不懂人话?」

 

  贺朝又放心了,但想了想他没答应也没拒绝──还是不能放心。

 

  这事过去很久,后来清华那届的毕业典礼跟以往大相径庭,优秀毕业生代表有两位,堪称校园奇观。同届学生感叹:清华双杰就是牛逼,这都能让学校破例。

 

  其实也没这么邪门,主要是谢俞分数是年级第一,但是他这人上台发表感言,怕把底下人通通冻坏了,学校只好再请了第二位风云人物上去发表感言;而好死不死,第二位是贺朝。

 

  领教过贺某人威力的人不敢恭维,觉得学校在做死的边缘反复横跳,但完全没立场阻止,憋屈得很。在典礼当天,谢俞代表毕业生上前接过证书,他向着颁书给他的老师点点头,整个人依旧是那个中央制冷空调,跟入学时如出一辙。

 

  随后贺朝在他下台后补上位置,两人擦肩而过,贺朝转头对他笑了笑,随后迈步上了台。

 

  「各位师长、各位同学,在无止境的学习后,我们的学习之旅将短暂地划下句点。起初,我的高中班主任告诉我,高中好好念书,大学爱怎么玩爱怎么玩。等我上了大学,我才知道他在框我,哪有那么好的事?谈恋爱都没时间了。」

 

  台下哄堂大笑。

 

  「我靠,上面老师脸都青了,朝哥这是真能说。」

  「没有这么夸张吧,我看也有老师听得津津有味。」

  「一般致词不是挺严肃的吗?我怎么觉得画风不太对。」

  「你让贺朝上去说,还指望内容正常吗?我觉得他愿意站在那好好胡说八道已经很给面子了。」

  「这不如让俞哥上去呢,至少讲稿会好好写的吧?」

  「那你也要看观众有没有福气听完,让俞哥去说,怕不是台下就一个朝哥在那傻乐。」

  「我去,这么真实的吗?」

 

 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落,不过都是小声交谈,丝毫没影响贺朝的发挥。

 

  「但我也不能怎样,他骗都骗了,我不想原谅他,我学都上了,还是只能老老实实上完。」贺朝的表情生动,全然无视了后方老师铁青的脸色,「不过大学能够学习的不仅仅是课业,人际关系、工作、还有自己的时间分配,四年能收获很多事,说不定你还能在校园邂逅一段恋情。」

  贺朝语气一转,「今天我们要毕业了,可能各奔东西,也可能还能再见,不管结果如何,都不要让自己后悔。我曾经后悔过,所以我知道很多事情碰上了是真的打击人自信,只是无论如何,我都相信,未来总会更好,你们也是,如果碰上了什么,或是什么一定要做的事,就去做吧。毕业快乐。」

 

  他的尾音落下,台下似乎恍惚了片刻,而后响起如雷掌声。

 

  「呜呜呜,为什么朝哥每次都在后半段突然转变画风啊!」

  「明明前面这么不正经,听到后面我突然想哭。」

  「别提了,隔壁已经有对情侣偷偷抱在一起哭了,当我没看见吗,这都什么情况?」

  「贺朝这样一说,我突然好想去找暗恋好几年的同学告白。」

  「不是还有一个丢帽子的环节吗?到时大家再好好拍张照。」

 

  贺朝下台后避开拥挤的人群,其实跟老师拿过证书之后就能开溜了。他这个人逃脱技术了得,学弟妹想拦他,愣是一个也拦不下来,套路深似海。他打了通电话给谢俞,周围人太多,也不见得听得到声音。

 

  谢俞正站在体育馆门口,有很多人偷看他,却没一个敢上前。他感受到手机震动,按下接听,还没来得及开口,已经看到那个拔尖的人影朝他走来。

 

  贺朝穿着学士服,衣服很不规矩地套在身上,帽子扣在头上,也不戴正;但就是好看,是一种不太周正的帅。谢俞挂断电话朝他走去,贺朝看见他,眼睛亮了,就冲着他喊。

 

  「恭喜男朋友毕业,有没有什么感言要说?」

 

  说是喊,但周围吵得要死,也听不太清楚,谢俞只隐约听见恭喜毕业,后面的没听清。他正想问,贺朝已经站到眼前,谢俞还来不及反应,他已经把嘴唇凑了过来,在人声喧哗的校门口接吻。

 

  「毕业快乐。」

 

  贺朝稍微把嘴松开,近得鼻息都打在对方脸上,谢俞被他搞得没脾气了,甚至不想去计较他们刚刚闹出来的吻有多少人看见。贺朝估计是觉得都毕业了不想瞒了,也或许他们根本没瞒过。

 

  「你在台上胡扯什么傻逼话?后面老师的眼神想把你生吞活剥。」

  「那又怎样,让我上台就该想到这种情况,你看台下的同学们,适应得多良好!」

  谢俞白了他一眼,「你就扯吧。」

 

  毕业典礼结束得很快,他们收拾好东西回家,正式摆脱学生身分,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习惯。贺朝说要创业,其实还是打算先观摩几年,他先去几间研究好的公司应征,稍微了解一下运作方式,之后的事情再说。

 

  谢俞则留在学校考研,虽然贺朝对此相当不满,但也没说什么。人就是医院学校两头跑,忙得焦头烂额,不过也习惯了,谢俞这个人,好像从来就没闲过。晚饭通常是贺朝负责,偶尔谢俞休假也会帮忙。

 

  忙碌的日子持续了好段时间,过了几年,贺朝出去自行创业,谢俞也到医院去工作,他们的生活才算真正安定下来。

 

  「谢俞。」

  那天平淡无奇,贺朝在吃晚饭时喊他的名字。谢俞当时正在夹眼前的鱼肉,被他一喊,肉都被戳烂了。他整个人弥漫着低气压,眼神不太友好,几乎是瞪过去看他:「干嘛?」

  贺朝把谢俞的筷子从他手中抽离,随即握上他的手,他手上戴着大学时贺朝送的戒指,他用指腹摩擦了几下,「我在想,这个已经是很久以前送的了。应该要补个正式点的给你。」

  谢俞被他搞得生气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气:「你要求婚,就不能让我好好吃完饭?」

 

  贺朝本就没打算瞒,他把一直放在口袋的绒布盒掏出来,问也没问,直接给他戴上。

 

  「戒指是沈捷挑的,你放心戴。」

  「你很有自知之明啊朝哥。」

  「当然,这种时候我还是赌不起的。」

  谢俞笑了,嘴角扬起,朝他勾勾手,贺朝整个人凑过来,「小朋友,怎──」么了?

 

  话还没说完,被一吻封缄,谢俞的吻一向带有侵略性,霸道的、不容质疑的,连舌尖都探了进去。贺朝被他搞得整个人都乱了,真是疯了,全都乱了套。

 

  「不是你说让你好好吃完晚饭的吗?」

 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,贺朝的声音有些喘,脸有些红,谢俞也好不到哪,他一手捏着贺朝的脸,一字一句缓缓开口: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。」

 

  随后又吻了上去。




  設個定時,看到的時候我已經出國啦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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