凍結

我知道你们爱我,我也爱我自己。

【同居三十题】二十一、在屋顶上看星星

  

   

  

  贺朝最近很喜欢往顶楼跑。

 

  这个行为频繁到谢俞忍不住问了他几句,但是这人笑得忒欠扁,晃了晃手指说了个「秘密」,无聊得白眼能上天。

 

  他俩同居的房子总共三楼,一般来说最顶层除了晒衣服外很少上去,要按贺朝这个三天两头就上去的频率,说在上面又多藏一只小黑还真可能。

 

  「你不会真在上头又给我整了只什么玩意吧?」

  「说什呢老谢,真藏了也没必要保密吧,家里那两只你不都清楚得很吗,这要再来第三只,吃不消。」

 

  是清楚得很没错,眼前就有只趴在贺朝头上,明晃晃彰显存在感。小白特别喜欢贺朝头上那个位置,也难为一只兔子总往个一米八五的人头上窜,牠像是认准了似的,不放身就是不放身。

 

  贺朝由着牠去,他当个人型移动代步机吧,说起来也没差,就是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,谢俞没因为这事少笑过他。

 

  「你就不怕牠大爷刚好三急,直接就地解放吗?」

  「靠!」贺朝一个哆嗦,差点把头上一只兔子摔下来,「你别吓我啊,等下牠真灵性了直接给哥来一手我找你算账啊!」

 

  谢俞直接笑出声。

 

  贺朝当然没真藏什么小黑之类的,家里两只已经能上天了,他还没这么跟自己过不去。这桩要说起来,还真要说到几天前那个百度。

 

  说是今年即将迎来一批流星雨,数量特别可观。贺朝平常大剌剌一个人,自然没有观星这种风雅的习惯,不过听说特别漂亮,错过了要等上好几年,那就加减看看吧。

 

  他跟有在观星的同学借了一副工具来备用,这事说来有点难以启齿,怕谢俞笑他一个看不懂星座的人学人家看流星雨,他藏着不敢说,要把工具带回家也是偷偷顺回来。

 

  哪那么多能逼逼的,美的事物总是看得明白的,他就不信他看不懂了。到时还能拉上谢俞一块看,怎么想都是一桩好差事。

 

  「朝哥,你是要自己看吗?还是有伴了?」

  「怎么,这还能有差别?」

  借他工具的同学笑得特别灿烂,「当然有差别了。天时地利人和,天空降下流星雨,你俩气氛正好,就算没亲个嘴你也能唱首情歌吧?包准你家那位爱死你了。」

 

  爱死是不知道,笑死倒是有可能。

 

  贺朝没机会跟他说,他家那位比自己还爷们,搞不好连看都不会跟他一起看,但他也不好辜负这位兄弟的一片好意,只好点头称是,顺便搭肩感谢这位哥俩好。

 

  「所以哥啊,你到底想好没有,你这歌喉就算没有倾国倾城,也该一鸣惊人吧。」

  「你瞎说个什么,语文老师在来打你的路上。」贺朝笑骂了句。

 

  他上次那个匿名依旧暴露了,在一瞬间火遍清华大街小巷,大家意识到他们清华的顶级流量竟然也是个情歌王子,这世道总是不给人活路,长得帅又说的一手骚话的,歌还唱得这么好。

 

  人实在是禁不起夸,那时贺朝膨胀了好一阵子,三天两头就在谢俞耳边唱上几句,把人搞烦了直接摁在地上打了一顿。他自动理解为男朋友害羞后的正常反应,滤镜可以说非常浓烈了。

 

  「朝哥、朝哥──」

  「啊?」

  「啊什么啊,叫你好几声都不应的,魂到哪去了?」同学看着他,又说,「工具你知道怎么用吧?很简单的,就按我之前说的那样来就行。」

  贺朝一边想着他之前说了什来着,一边应:「当然当然,谢了兄弟。」

 

  就一个工具而已,有什么难的,他就不相信他不会了。

 

  流星雨跟女人的生理期一样任性,这话他是听班里女同学说的。说来也奇幻,观星并不是个主流兴趣,但他们系上对这事的关注比他料想中还多,时而课间还能听见关于流星雨的议论声。

 

  中间虽然穿插不少他听不怎么明白的专业术语,总之结论是听出来了,这波流星雨跟前一次相比会提前,正好撞上假期。这个结论让学生党非常兴奋,已经开始讨论要什么时候聚在一块,选个好地方待机。

 

  贺朝就没这个雅兴了,他自然是在家里看,还得先想好怎么把谢俞忽悠上顶楼,再想个不会挨揍的法子,在安然无恙的前提下跟他家男朋友把流星雨给看完——最好是他俩没人睡着。

 

  最后一点有些困难。

 

  行吧,人生需要些挑战,人因梦想而伟大。

 

  流星雨来得很猝不及防,贺朝意识到时还没到楼顶,他专注过头了,没注意到已经到点。那时他跟谢俞正在客厅看电视,一看到时间,连忙往楼上赶,谢俞被他的操作弄得有点莫名。

 

  「你干嘛?跑楼上就楼上,急什么?」

  他也顾不上说明,拉着谢俞就是跑,「晚点说明,你跟我上来一下。」

 

  谢俞被他跩着到了楼顶,他正想说些话,却在看见流星雨的时候默了声。忆起贺朝前阵子的所作所为,突然有点想笑。

 

  「小黑?」他指着那片天空,难得弯起了嘴角。

  贺朝没半点被戳破的尴尬,「是阿,壮观吧这小黑,那──么大一个。」

 

  说完似是怕不清楚,还用手比划了一下。

 

  「厉害啊哥,亏你想得到。」

  「没,其实我一开始没敢说来着。」贺朝摸摸鼻子,「我怕你笑我娘们。」

  「是有点。」谢俞笑了笑,朝他弯弯手指,贺朝整个人凑了过来,「不过还挺美。」

 

  流星雨在贺朝的头顶上炸开,一闪一闪,特别耀眼。

 

  「老谢,看都看了,不如许个愿?」

  「还许愿?你信这个?」

  「好歹应景一下。」

 

  最后当然是没许。

 

  贺朝意思意思摆了个动作,观星的工具也没用上,他看着流星雨,其实他没怎么认真看,倒是很认真在看旁边的人。

 

  其实这次的流星雨如果位置好,是能看见比较小的日全蚀的,可惜他们没有这个运气,但也不算糟,今天的云不多,几乎没怎么挡到流星。

 

  气氛正好,适宜唱歌。贺朝觉得这真是个屁话,但不能否认的是,他还真的想唱。

 

  『为你唱这首歌,没有什么风格,它仅仅代表着,我想给你快乐。为你解冻冰河、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,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。』

  『为你唱这首歌,没有什么风格,它仅仅代表着,我希望你快乐。为你辗转反侧、为你放弃世界有何不可,夏末秋凉里带一点温热,有换季的颜色。』

 

  他静静哼着,谢俞不知何时也把头转了过来,静静听着他唱。

 

  贺朝一唱完发现谢俞正盯着他看,他笑了声:「怎么样,哥唱歌还是不错的吧?」

  「是不错。」谢俞顿了顿,「还挺帅的。」

 

  贺朝被他噎得话都接不下去,他觉得有时谢俞挺恶劣,总不按套路来,人一开口就丢了一个直球,砸得他措手不及。

 

  一阵沉默,贺朝茫得不知道说什么,谢俞突然喊了他一声,他一转头,男朋友的脸随即贴了上来。

 

  「看流星雨唱歌,挺能耐啊。谁教你的,又百度?」

 

  那个吻稍纵即逝,跟流星雨简直有得拚。但贺朝的心情可太好了,忒装逼地晃晃手指,还非得凑耳边说。

 

  「没有,这次高端点,别人说的。」

 

 

  同学未卜先知,亲嘴跟唱歌都齐了。歌是《有何不可》,应该不少人被我的版本骚扰过。

 

  出现了一些BUG,稍微改了一下,谢谢提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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